精分与小透明

吃好喝好,长生不老。
微博@戏精与小透明

【博君一肖】囚心 拾陆

古风甜虐*HE

质子赞x摄政王啵



章十六·兵行险招


王一博不敢耽搁,一路急行军,每日天不亮就撤了帐篷,启程赶路,一直到漏夜才将将停歇,安营扎寨。只是有一点,夜里搭营帐的时候,王一博和肖战往往宿在一处,引了军中诸多闲言碎语。


这些打仗的士兵大多是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,学不来宫里老臣那样弯弯绕绕的指桑骂槐,想到什么便说什么,尤其其中还有不少曾参加过支援大庆抵御西夷的那场仗,回朝后未见封赏也就罢了,还差点为此背上了叛军的骂名,因而不少将士都对肖战颇有微词。


大齐行军自来的规矩,将在外,无论品级高低,皆与大军同食宿,共甘苦。王一博是从不管这些规矩的,搭的营帐内摆上素娟围屏隔断,熏染上等沉香,夜里更深露重,他怕肖战受冷,特意带了那件银狐皮铺在榻上,又轻又暖,四周摆了两个火盆,一推开帐,便是一股暖气扑来,就连饭食也是专门带了个厨子,沿路买些新鲜的肉类时蔬,每日变着花样儿哄肖战多吃几口饭。


王一博擅诡道,知用人,礼贤下士,赏罚分明,在军中威望是极高的,甚至就连大将军朱赞锦也对他敬佩有加,是以往常他这样骄奢,军中从未有人有过异议,可如今肖战不过是个他国质子,仗着皮相好些,祸了他们的国还不算,甚至大摇大摆地享受着这种特殊待遇,如何能让他们不义愤填膺?





肖战自然是不喜王一博这样铺张。他说到底也是个男儿,又不似女子那般较弱,如何连这点苦都吃不得了?只是当他端了碗想去军中打些稀粥,干饼子的时候,那膀大腰圆的军厨见是他来,一把将锅盖盖上,粗声粗气地说。

“肖参军怕是来晚了,粥已经发完了。还请肖参军去王爷帐中吃那些个金贵细粮,咱们这些粗人吃的棒子面粥可能不大合您的胃口。”


这话着实有些刺耳,肖战闭眼忍了忍,又抬手想拿个饼子垫饥,又被那军厨好一顿抢白。

“肖参军这样就不厚道了,昨儿我还见大帐内有驴肉火烧,绿豆甑糕,想来王爷从未亏待过您,如何还要同我们这些小兵抢吃这些粗食?”


他这样夹枪带棒,不依不饶,肖战却生生辩驳不了半分,因为那矮胖军厨说的字字句句,都是事实。说到底,因在他,果自然也要他来受着。那夜王一博见肖战都没吃几口菜,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肯讲,只说没什么胃口,王一博无法,命汪卓成去打听了一圈,才知道了肖战在晌午受的气。

“小战,你且消消气,待本王去重罚那厨子,以儆效尤!”


肖战只是如看稚童一般,看着王一博直摇头。

“他并未做错,本就是我不守规矩在先,要罚也该罚我。”


“可是!”


“可是什么?还是你想当着三军的面杖责那个厨子,就为了这样可笑的缘由吗?你是想出师未捷,先乱了军心不成?”






肖战叹了口气。王一博在外一向是杀伐果断,但若是遇上肖战的事,他总是容易失了分寸。

“算一算路程,还有三日便能到汴州。我不懂...离汴州不远就是渔阳,今年收成又颇为丰饶,往来运送绝非难事,为何汴州那边还在催粮草?”


汴州太守漆培鑫这几日又是几封加急战报,他死守了汴州小半月,已是强弩之末,信里除了催援军尽快到,还几次三番催促粮草辎重,说是城内的百姓已然快要供不起食物。王一博皱起眉,眼底布满狠戾,若是他未记错,渔阳是淮阳王的封地,如今他怕是以为自己没了兵权,失了皇帝信任,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了,敢在这里阴他!

“只怕遇上了鬼,有人不想本王活着回去!”


王一博点燃火折子,将那几封战报烧了个干干净净,既然是朝堂上的鬼,那就该是齐帝该操心的事儿,他要做的,是守住汴州,将燕赵虎狼拒于大齐城墙之外。


肖战此前从未上过战场,虽然饱读兵书,在大庆时常与父亲切磋论道,却都不过是纸上谈兵。等到了汴州城,见到了真正硝烟弥散,满目疮痍的战场,才惊觉自己以前是如此浅薄,真正的战场,从来都不是兵书上讲的,运筹帷幄,用兵如神,决胜于千里之外的,那些是属于主将的光荣,而那些为了家国抛头颅,洒热血的无名小卒,史书上不会为他们多记哪怕一笔。从来一将功成万骨枯,可怜路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中人。


“报!燕赵已开始用弩车攻城,射程约八十丈,城上将士死伤惨重!”







战况比想象的更糟糕,援军虽已赶到,却并未反败为胜,此番燕赵来势汹汹,铁了心要将汴州城这块要塞拿下,守城的军士依然隐隐闻到了火油味儿,怕是明日,就是火攻了,若是就这么耗,王一博他们带来的大军,怕是只能成撑上月余,再不济,就是鱼死网破了。


王一博急出了一嘴燎泡,此番真是内忧外患。渔阳那边不肯借粮草,城墙外是虎视眈眈的燕赵大军将他们堵在了这小小的一城之内。这日晌午,王一博饭也没顾上吃,紧锁眉头看着地图发呆,肖战在他身旁犹豫半晌,终于字斟句酌地开了口。

“我倒是有个法子,只是兵行险招,若是败了,咱们带来的全部兵马...恐怕都得折在里头。”


“但说无妨。”


肖战指了指图上的山。

“汴州城三面环山,好处是易守难攻,这也是为何漆培鑫区区八千士兵,面对燕赵八万雄狮,仍能苦守半月的原因,弊端是此处一旦被攻破,从此燕赵便能长驱而入,向南可攻南庆,向北可攻北齐,届时恐怕两国都将风雨飘摇。”


王一博点头道。

“不错。”


肖战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一小块地界儿,拿过旗子拦腰立于汴州城门,再将两面旗帜将燕赵那一片围住。

“若是我们将剩下的兵力分成三股,从左翼和右翼突袭,将他们拦腰截断,说不定能有几分胜算。”


王一博眼睛一亮,来了精神。

“继续。”


“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城中,是死战,最好不过鱼死网破。但若是我们佯装继续抗敌,暗度陈仓,若是成功,至少能将他们的战力折损一半。可若是败了...”


肖战心里掂掇起来,若是因为他的计策,而折损大齐数万兵马,万千英魂,这个后果,他恐怕承担不起。


“若是败了,本王一力承担。”



朱赞锦初听闻是肖战献的计策,下意识摇头。他一向是求稳,若无七分把握,绝不肯轻易置众将士的安危于不顾,而肖战此法,若是合围成功也就罢了,若是失败,他们恐怕等不来第二批援军了。

“王爷,还是再考虑考虑罢,此法实在太过凶险,若是我们没能将城外大军拦腰合围起来,那我们自己就成了瓮中的鳖,任人宰割了!”


王一博头疼地扶住了额头。

“可汴州地处低洼,若是燕赵中有哪个脑子灵光一些,提出直接用水淹城,恐怕照样能破城。朱将,我们耗不起了。”






夜阑人静,汴州城内数万将士却已集结,王一博就在操场上点兵,将士们连吃了几日败仗,都有些恹恹的。王一博沉声道。

“将士们,今夜我们将要爬上旁边的两座山,从左右向燕赵突围,怕不怕?”


无人应答,王一博笑道。

“自然是怕的,这一仗就连本王也无几分胜算。可是那燕赵将士日日在城外向我们吐口水,骂我们大齐将士是缩头乌龟,我们认吗!”


人群中已有几分骚动,站在城墙上被那些燕赵之师骂过的将士眼中隐隐有了怒意。

“我们殉难的那些兄弟们,用血和肉死守住了这座城池,难道我们要就这么拱手相让,让那些豺狼攻城略地,让家中的妻小父母面对那些铁骑刀兵吗?”


已然有不少人捏紧了自己的长矛,他们护边疆,出生入死,求的不就是家中父母安康,妻小无虞吗?王一博举起宝剑,伸手一捏,割开手掌,霎时血流如注。

“诸君,今夜就将你们的命交给我,大齐将会永远记住这一夜,记住你们每一个人,曾经为保卫我们的家国,抛过头颅,洒过热血!”


“杀!!!”


众将士群情激昂,将长矛狠狠剁向地面,一个个胸中都燃起了满腔战意。肖战在一旁也深有触动,现在的王一博,才是像是真正的北齐摄政王,立于天地,像一座山一样,只要站在那里,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其左右。
“出发!”






他们兵分两路,往旁边的南山上爬,月色并不明朗,仿佛在为他们此番的行动打着什么掩护似的,城门外燕赵大军已安营扎寨,只留下一小堆人巡夜,显然是料定他们不敢出来奇袭。


王一博命众人点好火油,将山石连弩准备妥当,一挥手。

“放!”


霎时间火光冲天,守夜的那些兵士慌忙敲更,可是他们哪里抵得过齐军这样突如其来的夜袭?纵然燕赵的将领立刻冷静下来,排兵布阵,可队型却依然乱了大半。王一博再一挥手。

“再放!”


巨石伴着火光,势不可挡地冲进了燕赵的兵营,眼见着燕赵大军已有阻断之势,王一博乘胜追击,带着大军猛地向山下冲,生生冲散了固若金汤的燕赵雄狮,那边朱赞锦和肖战带人从另一边山上冲将下来,将半数燕赵之师合围住,如今合围圈外的大军失了主将,军心不稳,被逼着节节败退,合围圈内,他们的兵力足足少了一半,就算是负隅顽抗,于齐军而言,也不过是瓮中捉鳖!


成了!肖战立于马背上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身形几乎有些不稳。他仍然记得那些将士们出发前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,哪怕是兵行险招,哪怕是必死无疑,他们也不曾退缩过哪怕一步!


总算是,没有辜负他们啊。




(感谢@阿莓 @sasaki @游方 @垚以及被屏之前小可爱们的投喂,感谢一路的陪伴~)

评论(300)

热度(13722)

  1. 共13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