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分与小透明

吃好喝好,长生不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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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博君一肖】囚心 贰拾壹

清水*古风甜虐*HE

质子赞x摄政王啵

【副气宇轩扬】



章二十一·药石枉然


一阵秋雨一阵凉,转眼已至白露,摄政王府内早早便换上了暖炉,肖公子病重了。


原先肖战只是有些厌食,吃不下东西,御医也诊不出旁的病症,只得开了些解郁疏肝,开胃调理的方子,却一直不怎么见效,肖战还是一天天消瘦了下去。王一博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连带着御医院里也是愁云惨淡,生怕哪天肖家小公子出了事儿,王一博问罪起来,他们全都得跟着倒霉。


这日是贺御医当值,适逢肖战夜不能寐,精神倦怠,王一博派人来催,贺鹏无法,只能提上药箱匆匆赶到了王府。御医院这三个月来时常为肖战诊脉,原先他还只是有些孱弱,到后来脉象竟然越来越虚弱,再看看他手上脚上的镣铐,以及南院这层层把守的护卫便不难推测,肖战这是被幽禁久了,五内郁结,积郁成疾。王一博在一旁催促道。

“他怎么样了?”


贺鹏收回了手,拈着胡须叹了口气。

“小公子心火难消,须得宽心,多走动,切忌胡思乱想,扰了心神。”


他看了看王一博,一咬牙,终于将御医院这三个多月来不敢触的雷说了出来。

“若是...若是能将小公子的镣铐撤了,也许能好些。”


王一博面色一沉,语气也冷了几分。

“撤了镣铐?”


贺鹏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。

“启禀王爷,此乃心病,所用之药再好,也只是辅症,不能根治。小公子这样长期被镣铐锁在这一方之地,难免心有怨怼,积久成疾。”


“你说得轻巧!若是他跑了怎么办?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!”


他看似盛怒,实则色厉内荏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肖战为何会这样终日郁郁寡欢,这样被银链子锁着,仰人鼻息,夜夜承欢,和笼子里的金丝雀又有什么分别呢?

“没别的法子了?”


贺鹏摇了摇头。

“心疾难医,药石枉然。”


王一博无力地挥手让他退下。






彼时肖战正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着,王一博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细瘦的手。


两个月以前,这只手的主人还只是有些憔悴苍白,茶饭不思,王一博以为那不过是因为肖战跟他赌气闹别扭,他自以为拿捏住了肖战的软肋,故技重施,用肖家满门压着他,只为了他能多吃些东西。可如今且看看罢,肖战已然成了这样形销骨立,奄奄一息了,一个人该有多绝望,才能将自己折磨至如此?

“小战,该喝药了。”


肖战皱着眉将头偏向了一边,就连声音都是恹恹的。

“苦。”


“良药苦口,乖,喝一口。”


见肖战仍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,王一博捏着汤匙的手骨节发白,多日来的忍耐终于到了头,他猛地站起身狠狠将碗盏摔了个粉碎,惶惶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。

“你究竟想要怎么样?从前你提的要求,本王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地照办了?只是让你乖乖吃些东西,就这么难吗!”


他又焦躁地踱了一圈,继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抢步上前,从腰间扯下一把钥匙,将肖战手腕和脚踝的银质镣铐尽数打开了。

“是不是因为我将你锁住了,你不高兴了?本王从此不拘着你了,若是你想出去走走,本王便陪你出去走走,散散心,可好?”


王一博有些心疼拿起肖战被磨得发红的手腕,轻轻哈着气。

“你若是不喜这么多人看着你,本王明日便调些暗卫,只远远地跟着你,可好?”


肖战垂着眼,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。这些日子以来王一博跟疯了似的,一天一个样儿,明明今日还好声好气地说会把他的镣铐撤了,明日就不知道哪句话惹了他不高兴,不仅食言,而且还命人将窗户全都钉死,后日又像是知错了一般,小心翼翼地求他原谅。肖战已然分不清楚,他如今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。

“王一博,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?”


“这回是真的!本王再不锁着你了,一会儿我便让人把窗户上的板子撤了。你也闷了这么久,本王陪你出去走走,吃些早点,好不好?”




肖战只当他又不知发的什么疯,转过身不再理他。王一博最受不了他这样,明明同处一个屋檐下,明明夜夜都是这样亲近,肖战却绝不肯多和他说一句话,多看他哪怕一眼。

“肖战,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!本王是心疼你,才这样一再忍让,若是你再这样不识好歹,本王也多得是法子让你服软!”


这话是真的。早先就有门客见王一博对肖战如此执着,特地向他进献过一味药:五石散,说是此药最灵,最易上瘾,服下之后,哪怕是最刚烈的人也会臣服,乖乖听话。


王一博原先是嗤之以鼻的,他见过那些服了五石散的人,一个个跟没骨头似的,成日里只知道躺着抽水烟,跟没了魂似的。尤其是他们没了五石散求人的时候,说跪就跪,让说什么说什么,让干什么干什么,一丝尊严也没有,看着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!


他的肖战怎么能跟这些人一样呢?那样光风霁月,一身傲骨的人,怎么能这样奴颜媚骨,屈膝求人?可如今他竟然犹豫起来,若是能让肖战留在身边,再也离不开他,此法,也未尝不可。

“肖战,你知道五石散么?”



肖战猛然睁大了眼。他是知道的,在大庆就有过这种害人的东西,最早是在士大夫间流传开来,民间方士说这是能延年益寿,求神问仙的金丹,传说服用之后能让人世俗的烦恼都能暂时被忘怀,以天地为一朝,万期为须臾,日月为局牖,八荒为庭衢,此间乐,不思蜀。


原先只是一些世家子图新鲜,好攀比,甚至还有人劝肖战试一试,说是能让他醉生梦死,不知今夕何夕,肖战看过他们求不到药,涕泪纵横,不可救药的样子,吓得远远地躲开了。后来,那个劝他服用五石散的世家子殁了,府上挂满了白绫,与他常聚的那几个公子哥儿前去哀悼,看着也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。再后来,陆续有朝臣也开始深受其害,庆国这才重视起来,抓游散方士,禁五石散,那些原先依赖五石散的人过了好几年才渐渐好转。


如今肖战竟然从王一博的口中再次听到五石散,心里打了个突。

“你,你想做什么?”


这是知道害怕了。王一博心下一动,总算是找到个让肖战忌惮的法子。

“本王不想用在你的身上,不要逼我。”


“不,你不能这样做,你不能这样对我!”


王一博安慰似的抚上肖战有些颤抖的唇。

“只要你乖乖喝药,快些好起来,本王也不会舍得这样对你。”


看着难得肯服软,乖乖喝了些粥的肖战,王一博这两个月来烦躁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一丝疏解。肯听话就好,就算是恨他又怎样?他们之间再坏,也不过如此了。






三日后,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王一博有些意外,自从他上次在宣德门和齐帝对峙,王皓轩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避嫌,都再没踏足过他的摄政王府,如今也不知是哪阵风把他吹来了。王皓轩面儿上有些尴尬。

“实在是对不住,实在是扬扬听说肖公子病重,硬是吵着要过来看看。”


王一博点了点头,难得宋继扬有心,愿意过来陪肖战说会儿话。他们俩说到底也算同病相怜,没准儿真能让肖战稍解心中郁闷,宽一宽心。

“他近日精神倦怠,嗜睡,醒的时候不多,你别说太久话,他要吃不消的。”


“知道了。”


等宋继扬真见到肖战的时候,绕是早有准备,此刻也被他这样骨瘦如柴的样子惊到了。

“你...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

肖战见是宋继扬来,勉强撑起精神靠起来坐着。

“难得你还记着我。”


宋继扬记得上次和肖战见面,还是沈婉儿托他送信那次。那时候肖战还是个翩翩公子,皎若玉树。没过不久,他就听闻摄政王私动兵权,意图谋逆,和肖战一同掉下了悬崖。再后来,听闻王一博归来,也不知和齐帝是怎么说的,非但没丢了王位,反倒愈发得殿下赏识,仍是那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。


那时候宋继扬听闻肖战和王一博一同归来,就想着去看看他,他在大都没几个朋友,交心的就更少了,可惜永安侯不放他们出去。自古无情帝王家,尤其是权臣,从没几个有好下场,永安侯怕儿子和王一博交好,日后会被拖累,遂禁了王皓轩的足,连带着宋继扬也不得出府。


再后来,听闻摄政王去战场走了一遭,肖战作为参军献计,击退了燕赵十万大军,得胜凯旋,本该是普天同庆的好事,肖战却在归来后不久传出病重的消息,宋继扬直觉蹊跷,在府里闹了几日,王皓轩终于妥协了,今日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,带着他来到了王府。

“王一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竟把你害成这样!”


肖战虚弱地咳嗽两声,摇了摇头。

“不怪他,他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

“不怪他?”


宋继扬心中堵了一口恶气。

“你我本是大好男儿,本该娶妻生子,成家立业,可如今怎么样?你我只能像这样,委身于他人身下!他们没有做错,难道错在我们吗?!”


王皓轩看他看得紧,宋继扬本以为这么多年对着同一张脸,他怎么着也该腻了,该放过自己了,谁曾想前段时间王皓轩居然说动了侯爷,说是可以给他们过明路,另立门户,但是大操大办是不行了,顶多请些相熟的朋友摆一日酒,热闹一番,从此宋继扬就是府里正大光明的当家主母了。


如此荒唐的想法,永安侯是不是真松口了宋继扬管不着,他只知道初闻这个消息时,得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王皓轩不打算放过他,甚至想要一生一世都绑着他,这样的日子就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,让他只觉周身冰凉,觉不到一丝暖意。尽管他嘴上说得硬气,肖战却还是捉到了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温情。

“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他?”


宋继扬别扭地转过脸。

“谁会喜欢他!”


肖战苦笑道。

“宋公子,虽说我也没资格劝你些什么,但是这么多年,我信了一句老话,命运半点不由人。当你有一天发现,你喜欢上了那个曾经你讨厌的人,那你便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。”


宋继扬撇了撇嘴。

“我只是讨厌他,从来没有爱过。”


“宋公子,你和我不一样,你还有的选,不要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。”


“那你呢?你后悔了么?”


肖战说了这半日话,耗费了太多心神,微微阂上了眼。

“我没得选。”


“我都听说了,这些日子王一博他用锁链囚着你,给你喂软筋散,把你害到如此地步,再这样下去,你迟早要死在他手上的!”


死么?何其讽刺啊,如今他什么都怕,怕五石散,怕家人安危,怕两国交战,却唯独不怕死。

“若是死在他的手上,那我这辈子欠他的,也算是还清了。”


“肖公子,你说一个人,为什么会爱上自己讨厌的人呢?”


肖战已然有些不支,却还是笑了笑,

“是啊,为什么呢?”






宋继扬出来的时候,肖战已经睡熟了,王一博一直守在门外,忙不迭地抢上前问。

“他怎么样?”


看看吧,多么关切的嘴脸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将肖战捧在了手心,谁又能想到他才是害肖战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呢?宋继扬心头火起,这么多年来的怨和恨一齐涌上来,直气地他狠狠摔了王一博一巴掌。

“我原以为你只是有些偏执,但到底是真心待他。我真是看走了眼,如今他被你害成现在这样,你可满意了?!”


王皓轩简直惊住了,吓得一把抱住宋继扬,王一博自小到大,什么时候不是众星捧月,何时被这样扇过巴掌?!

“扬扬,你疯了不成?王爷息怒,他大概是...”


“无妨。”


宋继扬那一巴掌用了全部的力气,打得极狠,王一博白净的脸上已经浮出一层五指红印,若是在往常,敢这样打他的人,他定会将那人手脚折断,再慢慢地折磨,让他知道胆大妄为的代价。可如今王一博甚至没有多少火气,只是一心想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,才会让宋继扬如此恼怒?

“他说了什么?”


“肖公子说了什么管用吗?他想回大庆,你放人吗?他想和你天各一方,老死不相往来,你会照办吗?”


宋继扬被王皓轩紧紧抱着,挣脱不得,只能很恨地盯着王一博。

“你不会,你只是贪一时鱼水之欢,一而再,再而三地向他索取,从来都不顾及他的感受!”


祖宗哟,那可是摄政王,就算他们从小交情匪浅,王皓轩也从不敢这样放肆。

“扬扬,算我求你,够了,不要再说了!”


“王皓轩,你放开我!王一博,你不是想知道肖战说了什么吗?让我来告诉你他说了些什么。他说他看到你,就觉得恶心!!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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